大家谴责我犯了败坏门风,极大耻辱的罪名!此外大多事件在这短短二十四小时 内发生,我不知如何把它们记录下来。
一、爱提安已获得释放,并且正在楼下餐厅和妈妈、苏姗在一起大喝大嚼。象是 一个月除了白水、面包外没有吃到食物一般。事实上他只彼拘留在狱中三天!
二、我遇到一位令人感兴趣的青年,叫做波拿巴。这名字真难叫。 三、家中人一致责备我行为不检点,有辱门楣,罚我睡在床上,不许下楼。
他们在搂下大事庆祝爱提安的归来而把我关闭在房中。”他们这种态度未免太不 公平了。最初,还是我建议去遇见亚彼特呢!最难受的事就是没有一个对象和我谈论
那个青年人,波拿巴。波拿巴,多么古怪的名字!爸爸早明了没有谈话对象是一种精 神的欠缺。不能获得周围的人谅解,更是一件苦闷的事。爸爸真有先见之明,也许就
因为这个原故,他才送我这本日记簿吧。 今天一早起身,朱莉和妈妈决定要我穿那件令人憎恨的灰色衣衫,并且要围上一 条三角围巾。我拉下那条围巾,朱莉即尖声叫道。”你怎能穿一件低胸衣服而不戴上
围巾,别人可能误会你是港口女子的呀。” 朱莉走开了,我即暗暗地偷用她的胭脂。虽然我自己也有一盒,可是我不喜欢那 种颜色,那是为小女孩用的,朱莉的一盒理想的多。我曾经在报纸上阅读到,凡尔赛
的贵夫人们化装时,用十三种深浅色粉和胭脂为使颜色合调,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。 “你又用我的胭脂!我不是早告诉过你,未得到允许是不应当用别人的东西
的。”朱莉进房看到我便生气的叫起来。我急忙拍上粉,用指尖湿上水,轻轻抹抹眉 毛和眼皮。朱莉坐在床边,用鉴定的目光看着我。我开始放开头发卷,但我头发天生
硬而不听话。我正不知如何是好,这时妈妈在外面叫道:“朱莉,那个孩子准备完毕 了吗。如果想两点钟到市政厅,我们必须早点用午膳。”我心中越急,头发越不听
话,我只好向朱莉求援。真奇怪,经她用手指轻轻抚摸两下,不到五分钟我的发型顿 时改观,变得非常美丽。我和朱莉说我希望在前额做许多小发圈仿丰丹妮侯爵夫人发
式。朱莉道:“我劝你少看那些报纸上无聊的故事。” “为什么?我早知道泰利安释放美丽的丰丹妮是因为他爱上她了。”我得意的回 答。
“你真是不可救药!谁告诉你这些事?是厨房里的玛莉?” 这时妈妈带着烦恼的音调高声叫道:“朱莉,那个孩子到那里去了?” 在我假装整理脖子上的围巾时,偷偷迅速地将四块手帕塞进前胸。两块左边,两
块右边,又被朱莉看到。她用命令口吻说道:“把那些手帕立刻拿出!”我假装没有 听见,拉开抽屉寻找革命帽章。在最后一个抽屉里找到它,急忙佩上,和朱莉飞奔
到楼下餐厅。 妈妈与苏姗已开始进餐,苏姗也佩革命徽章。最初革命刚成功时,每一个人必须 佩一个革命章,可是现在除了政府人员或是象我们欲去遇见政府官的人员才佩带上
它。以前我很喜欢这蓝、白、红徽章,但是现在不再喜欢佩带它,因为我认为很不高 贵,象是表示一种罪行的忏悔。 饭后,妈妈拿出两只杯子,斟上红酒分递给我和苏姗,向我说道:“喝下去,就
会给你勇气和胆量的。”我喝了一大口,觉得有些粘粘甜甜地。忽然有一种飘飘然飞 翔感,使我兴奋愉快。回头看看朱莉,看到她眼里有些泪光。她拥抱着我,用脸贴着
我脸轻轻他说:“欧仁妮,珍重!” 酒使人轻松,忘去忧虑。我用鼻子揉揉朱莉的面颊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你是否怕 亚彼特议员引诱我?”
“你怎么成天胡说 。”朱莉惊讶说道:“你知道到市政厅去并不是儿戏,而且 爱提安被羁留,他们可能……”她停下没有再说下去。 我饮了一大口酒,看着她眼睛道:“我明白,朱莉,你意思是说犯罪人的家属
也可能遭到拘捕。故而苏姗和我处境很危险。虽然你和妈妈不去,可是同样的并不能 免去危险。虽然你和妈妈不,可是如果有任何不幸事件发生,妈妈会需要我的。”她
嘴唇颤抖着。 “决不会有事件发生。”我肯定的答道:“如果真不幸的话,我知道你会设法救 我们出来的,同时你一定也会照顾妇妈的。我们一定要同心一意,是不是,朱莉?”
一路上,苏姗默然不语,甚至经过嵌奈比爱路时装店时,她也不回顾一下,只是 急急的向前走。可是当我们抵达市政厅时,她本能的抓着我的手臂。我设法别转头不
去看那断头台,但是仍兔不了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和木屑气味。这时我们碰到一向为 妈妈做帽子的雷娜太太,她怯怯的向四周望了一下,方敢向我们点头。很明显的她已
听到了我家所发生的事故。 市政厅门前拥挤着一大堆人群,当我们正欲推开一条路 |